原创 澳洲野兔泛滥成灾,是因为没有端上餐桌吗?能否免税出口到我国?
创始人
2025-10-31 21:16:20

夕阳沉入荒野,金红的余晖泼洒在澳大利亚内陆广袤的土地上。一位农场主站在自家地头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眼前本该是绿油油的牧草和茁壮的庄稼,却被密密麻麻的棕灰色身影啃食得七零八落。

兔子,无穷无尽的兔子,像一层蠕动的地毯覆盖了原野。他无奈地跺了跺脚,冲着远处的小丘吼了一嗓子:"这帮'长耳朵',快把庄稼的根都给啃光了!" 这份百年来萦绕不去的焦灼,根源竟埋藏在一百六十多年前,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决定里。

时间回到1859年,英格兰移民托马斯·奥斯汀怀着对故土的思念,也为了满足狩猎的消遣,做了一件当时看来稀松平常的事:他托人从家乡运来了24只穴兔,放养在维多利亚州自己的巴旺公园庄园里。

奥斯汀先生或许未曾料到,他对家乡味道的这点念想,日后竟成了点燃一场席卷整个澳洲大陆生态灾难的火种。

澳大利亚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的档案清楚地记录着这个起点,而这24只兔子的后代,在缺乏有效天敌、环境适宜且食物丰沛的福地上,以惊人的几何级数爆发开来。

仅仅几十年间,它们的足迹便疯狂向西、向北蔓延,到二十世纪初,澳洲大陆凡有植被覆盖之处,几乎都能见到兔子活动的踪迹,种群数量不断累积,最终形成了空前庞大的规模,顶峰时期估计数量达到惊人的100亿只。

这些看似温顺的食草动物,其破坏力令人咋舌。它们啃食草根嫩芽、剥食树皮枝叶,所经之处如同剃刀刮过,牧草和原生植被被过度消耗,地表土壤裸露。没有了植物根系的固定,本就干旱的澳洲内陆土壤在风雨侵蚀下加速流失。

更严重的是它们残酷地挤占了澳洲本土的小型有袋类动物(如袋狸、兔耳袋狸)的生态空间,抢夺有限的食物资源。大量依赖地表植被为食或筑巢的本土物种因此种群锐减,甚至走向濒危。

澳大利亚生物多样性信息机构的研究报告明确指出,兔子入侵是导致澳洲哺乳动物灭绝率位居世界前列的主要推手之一。兔子,已成为钉在澳洲生态心脏上最深的一根刺。

面对这场旷日持久的"兔子战争",澳大利亚政府和科学家绞尽脑汁,祭出了各种办法试图力挽狂澜。物理手段首当其冲,漫长的隔离栅栏曾被视为希望。规模最大的"一号防兔栏"从北至南纵贯西澳,耗时六年修建,总长竟达惊人的1833公里。

然而坚韧的兔子总能找到方法穿越、钻过或跳过这些物理屏障。引入天敌狐狸来控制兔群的努力,最终被证明是一场惨痛的生态误判,狐狸更偏好捕食行动相对迟缓的本土有袋动物,反而加剧了原生动物群的灾难。

生物防治成为后续的焦点,1950年,科学家们释放了粘液瘤病毒,这种源自南美棉尾兔的病毒对穴兔具有高度致命性,初期效果显著,兔群数量一度暴跌。但自然选择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运作,兔子种群中逐渐出现了对该病毒的抵抗力,其威力随之减弱。

到了1990年代中期,澳大利亚又引入了杯状病毒(RHDV),即俗称的兔出血症病毒,作为新的生物武器。该病毒确实再次重创了兔群,但同样的故事再度上演,病毒的效力随时间推移而下降,残余的兔群表现出适应性进化。

这场漫长而艰难的战役清晰地表明,在广阔复杂的自然生态系统中,试图依靠单一手段彻底消灭一个已深深扎根的入侵物种,其难度超乎想象。

既然兔子在老家是盘中美味,澳洲兔子又如此"丰盛",不少人一拍大腿:"为啥不让吃货来解决?把它们大量捕捉、加工处理,免税出口到中国等爱吃兔肉的国家,岂不是一举两得?" 想法听起来很美好,但现实远非如此简单。

餐桌兔与野兔本是同根生,差异却如天堑。我们餐桌上常见的兔肉,绝大部分来自规模化、标准化养殖的特定肉兔品种(如新西兰白兔、伊拉兔等)。

这些养殖兔生活在可控环境中,饲喂特定配方饲料,遵循严格的动物卫生和福利标准,并有完整的免疫程序保障其健康状态。

反观澳大利亚肆虐的野兔,栖息在野外,生存环境复杂多变,没有规范的疫苗接种管理,极易携带各种病毒、细菌、寄生虫(如兔出血症病毒、兔热病杆菌、多种体内外寄生虫等)。

其健康状况难以监控,个体差异性极大。澳大利亚初级产业部及联邦农业、渔业和林业部(DAFF)明确指出,野生动物的食品安全风险远高于规范化养殖产品。

国际贸易壁垒森严高耸。将任何动物源性食品(包括兔肉)从一个国家出口到另一个国家,绝非易事。进口国(如中国)拥有严格的食品安全及动植物检验检疫法规。

中国海关总署对进口肉类产品有极为详尽的规定,尤其关注原产国的动物疫病状况、产品加工企业的卫生资质认证、加工工艺是否足以杀灭病原体、以及产品追溯体系的完备性。

目前中国批准进口的兔肉来源国名单极为有限,且只接受符合特定检验检疫要求的工业化养殖兔肉产品。

即使澳大利亚愿意推动其泛滥的野兔产品出口,也必须先与中国海关总署就动物疫病区域化管理、检疫标准、加工厂认证等核心问题进行旷日持久的双边谈判,并证明其产品能达到中国强制性食品安全国家标准(GB标准),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在短期内完成的任务。

食品安全这根红线,是任何国家都不会拿来冒险的。

规模化捕捉与加工成本高昂得令人望而却步。澳大利亚野兔密度虽在某些区域很高,但分布极为广泛且不均匀,地形往往复杂多变。要高效、人道地进行大规模商业捕捉,其难度和成本远超想象。

零星的诱捕或小规模狩猎,对于总量以数亿计的庞大兔群而言,无异于杯水车薪。即使捕捉成功,后续的集中屠宰、符合出口标准的深度冷冻加工处理、冷链长途运输……

每一个环节都意味着巨额的资金投入,最终产品的成本必然居高不下。在市场上,它如何与成本低廉、供应链成熟、消费者接受度高的规范化养殖兔肉竞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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