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8年9月12日深夜,昏沉黑暗。湖南常德市津市渡口镇(2015年被撤销)的小街上闪烁着昏黄的街灯,夜风像一个梦游者在幽深的街巷盲目飘荡。
静谧、清冷的小胡同内,急步走出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,单瘦的身影很快移到自家门口。大门虚掩着,他轻轻推开大门走进去,然后插上门门。床上,睡着刚怀孕的妻子。他弯下身子,轻轻在妻子漂亮的脸蛋上亲了一口。妻子睁开眼睛,斜瞟了一下丈夫,脸上挂着温存的笑容。望着妻子深情、柔媚的眼睛,他像喝了一壶醇香的美酒,醉乎乎地全身发胀。妻子伸出柔嫩、白如藕节的手臂,一把勾着他的脖颈,盖上被褥。
月亮隐在翻滚的云层中,大地变得更加黯然。这时,一个幽灵似的黑影轻疾得像一片树叶飘到门口,有些惊慌地四顾片刻,抽出一把尖刀,从门缝中轻轻插进去,一下两下地拨动门闩。两分钟后,门闩拨开,黑影一咬牙,持刀闯进内房。10分钟后,黑影悄悄溜出屋来,眨眼消失在黑暗中。随即,屋内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呼救声……
办案镇派出所的干警迅速保护好现场,连夜挂电话报告了市公安局。两个小时后,市公安局刑侦科卓科长带着两名侦查员何大海、黄苗,飞速从吉普车上跳下来,带着照相机等器材敏捷、利落地跨进房间。
蓦然,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侦查员们一阵恶心,眼前的惨景使人浑身发怵,触目惊心。一张双人床上斜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尸。卓科长命何大海和黄苗仔细搜索房内每处细小痕迹,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,只见死者头部和胸部有17处伤痕,全系匕首所刺,一条条一寸多长的裂痕,渗出的血液已经凝固。十多年来,他办过大小凶案数十起,可从来没见到凶手如此丧心病狂。
经过两个小时紧张的拍照、勘查,只发现墙根的大柜被撬开,里面衣物被翻乱,其他东西完好无损。现场除了几个不太显露的的鞋印和桌上一处钮扣大的指纹外,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桌科长又在房间反复搜寻,只有床前的柜上喷着一团散开的鲜血,而左边床下的血迹却是一滴滴的滴在地上。卓科长凝目沉思片刻,叫黄苗取下血滴标样。
国喜和镇服装厂白厂长,向卓科长讲述被害者:他叫刘亚军,在镇上办个体服装店,妻子田秀云,是一位农村姑娘。今年他亏了本,东借西凑,集了一万元资金与镇服装厂联营,今晚到白厂长家谈生意回来,不料被凶手盗走钱财杀害。妻子田秀云也被凶手刺成重伤,正在医院抢救。
“白厂长,刘亚军今晚什么时候到你家?后又什么时候从你家出来?”
白厂长想了想说:“到我家大约是7点半钟左右,离开我家是11点。因为我规定儿子每天必须11点上床睡觉,所以当我吩咐儿子上床时,刘亚军便回去了。”
第二天早晨,卓科长和侦查员们提着点心水果,去镇医院看望刘亚军的妻子田秀云。
他们走进病房,只见一位年轻妇女靠在床头,脸颊苍白无血。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僵直地盯着雪白墙壁发呆,脖颈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左臂上捆着绷带吊在胸前,床前并没有护士输液。卓科长锐利的目光扫视片刻,立即觉紧田秀云没有人们议论的那样伤势严重,只有后颈和左臂受伤。他又详细询问了护士长,知道田秀云受伤确实不重,也就放心了,并暗暗为这个怀了孕的年轻母亲庆幸。
“小田,伤好些了吗?”卓科长亲切地问。
田秀云一见卓科长来看望她,鼻头一酸,扑簌簌落下一串晶莹的泪珠。
“别哭,别哭!把昨晚的情况讲讲好吗?”
“卓科长……我丈夫他……他怎么样了……”
房间一阵沉默,田秀云明白了,脸颊颤栗几下,“哇”地大哭起来,在卓科长劝慰下,抽泣着说出了昨晚的情景。
卓科长拧着眉头听完田秀云的讲述,轻声问:“你丈夫回家时你知道是什么时候?”
“不知道,我睡熟了。”
“凶手杀你丈夫时侯知道吗?”
“我迷迷糊糊醒来,一眨眼见一个蒙面人用刀杀我丈夫,我吓得拼命喊叫起来。后来,后颈一阵剧疼,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。”
卓科长又安慰了田秀云几句后走出病房。
下午,凶杀现场的物证和痕迹经过技术鉴定后,卓科长在镇派出所召开了案件分析会,大家认为这是一起极其残忍的谋财害命案,凶手十分熟悉刘亚军的情况,半夜撬门入室,趁刘亚军夫妻睡熟,十分迅速地要杀死刘亚军夫妻,盗走柜内现金一万元,现场留下的鞋印经鉴定是一双41码无锡产的民乐牌胶底旅游鞋,指纹是从手套的破口内留下的,只有食指尖上一小块。而且模糊不清。看来,凭这两件物证,还是有可能抓到真凶的。
会后,在镇派出所和街道居委会协助下,几天内就查出全镇共有12个人有旅游鞋,而其中11双是本省产的新力牌旅游鞋,只有镇印刷厂的临时工陈小飞有过一双民乐牌旅游鞋。
据印刷厂的职工反映,陈小飞以前与刘亚军是好朋友,陈小飞经常打牌赌博,工作散漫,并经常找刘亚军借钱。在盗窃凶杀案发生的前几天,有人还看见陈小飞找刘亚军借钱,刘不借,二人还吵过嘴。作案那天晚上,有人看见陈小飞11点35分时在刘亚军门口徘徊,并拾到陈小飞的一个打火机。
如果作案时间是11点25分(白厂长家离刘亚军家1里半左右),1里半路步行10分钟到家,上床需15分钟睡着,刚好11点25分。这说明陈小飞是在刘亚军回家后到他家的。而且据厂值班室同志讲,陈小飞那天从晚上8点出去,直到深夜12点才回厂,这样,陈小飞具备作案时间。
侦查员在印刷厂保卫人员协助下,取到了陈小飞的指纹,反复验证后,由于现场指纹范围太小,还不能完全证实是他的。
第二天清晨,陈小飞被“请”到了审讯室。
“9.12凶杀案你扮演了什么角色?”
“我……没有哇……”
“11点5分你到刘亚军家门口干什么?”
“没……有哇……”
卓科长“嗖”地掏出打火机,双目如剑,刺着陈小飞有些颤抖的身子。“这是你的打火机吗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我到过刘亚军家门口。”
“什么时间?”
“大约是11点35分吧!”
“干什么?”
“借……借钱,因我赌输了一千多元。”
“刘亚军房中此时有亮吗?”
“有。”
“你进了刘亚军家门没有?”
“没有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借过他两次钱,他不借,我怕碰钉子。这时,房内突然传出田秀云骇人的呼救声,我怕受牵连,便慌忙跑开了!”
“你跑开刘家是什么时间?”
“大概11点40分吧。”
“这时房中有亮吗?”
“不知怎么房中亮熄了。好像是灯熄了才听见呼救声。”
“好吧,你想想,近来丢失了什么东西?”
“没……没有哇……”
“比如说鞋袜之类的东西。”
“哦,我想起来了,9月12日下午我晒在阳台上一双旅游鞋不见了,谁知第二天早上又出现在阳台上,真稀奇!”
“什么牌?多少码?”
“民乐牌,41码。”
经过侦查员的细致调查,陈小飞被排除了嫌疑。
两天以后,卓科长已命侦查员在镇一些部门暗中配合下,摸清了田秀云的一些情况。
田秀云时年23岁,是位外省姑娘,前年从湖北公安县来到渡口镇投靠他舅父搞个体缝纫。她舅父是镇上孤老头子,有一间院墙老屋,去年病故后,这间房子便由田秀云继承。田秀云老家在农村,可她一点也不像农村姑娘,皮肤白嫩,打扮也惹人,去年因刘亚军赚了不少钱,带着她到广州、珠海玩了一趟,花了两千多元,回来后二人就结了婚,住在她舅父遗留下来的房子里。
婚后二人感情并不好,经常打架吵闹。可近来小俩口不知怎么又亲热起来。据镇委机关一些同志反映,田秀云经常与镇委秘书李永贵暗中来往。有人曾在晚上看到他二人在野外搂抱胡来。“9.12”那天晚上,李秘书说9点以后回离镇四里远的母亲家去了。侦查员到李秘书母亲家去调查时,李母再三说儿子9点多钟回过一趟家。可是聪明的侦查员在一边偷偷给李秘书5岁儿子一把糖,李秘书的儿子说爸爸没有回家。
根据小孩不会撒谎的童心分析,李永贵晚上根本就没有回家。
他在向镇领导申述时,讲明了“9.12”晚上的活动情况,除了9点到12点这3个小时回家外,其余时间都有人证明他在干些什么。
据“9.12”凶犯9点到11点半作案情况,李秘书具备作案时间,难道作案动机是奸夫谋杀亲夫?
当天晚上的案情分析会上,黄苗若有所思的说:“自从排除陈小飞作案,我认为此案的性质从谋财害命转入奸杀案。首先,我们从调查中得知田秀云与镇委秘书李永贵暗中勾搭。其次,就是两个由因果关系构成的科学判断推理,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:刘亚军11点10分回家后的25分钟为作案时间,而我们掌握的材料来看,从9点到这段时间去过刘亚军家的只有李永贵一人,因此,我认为李永贵有重大嫌疑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卓科长仰头大笑了起来,然后用手拍着黄苗的肩膀说:“要论证李永贵是重大嫌疑分子,除了作案时间外,更重要的是物证。从现场的血迹来分析,靠近刘亚军旁的柜上喷溅的是血团,靠田秀云左边地下却是血滴。这说明凶手杀死刘亚军是非常残忍的,鲜血溅出好几尺远。而田秀云的伤口只有后颈和左臂,脸上没有丝毫伤痕,而且伤得很轻。同样是谋财害命,为何受伤的两人悬殊如此大呢?地上的血滴技术鉴定是田秀云身上的血;因此,田秀云的伤口好象是自己割破的。再说,凶手是11点30分左右杀死刘亚军,房中有灯,人死后离开房中。而陈小飞11点40分听见田秀云呼救,而且房中熄灯。为什么田秀云熄了灯等凶手走后隔10分钟再呼救呢?这岂不是有意让凶手逃得远远的,又要造成凶杀的假象吗?”
隔了一天,镇派出所一间窄小的房子里坐着服饰笔挺而神色有些慌乱的李永贵。也许是快要提拔副镇长的缘故,他那毛料中山服连风领扣也扣得紧紧的,头发梳得油光滑亮,上衣口袋挂着三只钢笔;白皙的脸上有些浮肿,一双带有阿谀光泽的小眼睛悄悄打量着几位神色严峻的公安人员。
“9月12日晚上9点你到刘亚军家去干什么?”卓科长的话单刀直入。
李永贵没想到这位刑侦科长问得如此陡然,他的思想防线一下子被打乱,有些口吃地说:“我回……回母亲家去了!”
“据你儿子和母亲后来证实,你根本就没有回家!”
“啊!”李永贵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,脸色刷地变白,豆大汗珠从额头滚了下来。
黄苗一见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招架不住,心中兴奋不已,他一拍桌子厉声说:“李水贵,你身为干部,竟敢夜入民宅,勾搭女人,谋杀亲夫,赶快交待!”
“我……是去了刘亚军家……可没有杀人……没有杀人呀……”李永贵一下子失去控制,猛地扑倒在地,惨白的脸肌抽搐着,鼻涕泪水糊成一团。
“起来!”卓科长厌恶地盯着放赖的李永贵,“好吧,你老实交代!”
“我交代,我交代,我请求宽大处理……”
李永贵像和尚念经似地喃喃念了一阵,用发颤的嗓音讲起了“9.12”凶杀案的前后情况。
李永贵是位寻花问柳的色鬼,自从漂亮的田秀云来到镇上后,李永贵便像苍蝇沾上她。田秀云见李秘书年轻有为,即将当上副镇长,便以身相许,暗中勾搭起来。9月12日晚上9点,李永贵趁刘亚军外出之机,窜到刘家与田秀云奸宿,10点左右便匆匆离开了刘家。卓科长又反复问了数遍,李永贵拍着胸,嘴里喷着唾沫,担保他的交待属实。卓科长思忖片刻,要李永贵留下两个食指指印便停止传讯。
几个小时后,市公安技术室送来指纹验证情况,凶杀现场留下的钮扣大的指纹与李永贵的指纹不同。
“9·12”案件一下陷入僵局,人们暗暗担忧。
又是一个黑夜,夜幕把大地遮得严严实实。卓科长在房间慢慢踱步,胸部闷得有些不舒服,他一根接一根抽着烟,反复思考着局里提的方案,想着、想着,他眼前突然一亮,心口急速跳动起来,一个新的侦破方案又在脑子里渐渐形成。
下午,卓科长与侦查员传讯田秀云。
田秀云脸色白里透红,两钩弯弯的眉毛下面,一对尖利的黑眼扑闪着揣摸、谨慎而又不安的光亮。她的伤基本上好了,但颈上和左臂仍然捆着厚厚的绷带,从她那樱桃似的两片红唇和晶莹细嫩的皮肤,便可看出她身体非常健康,并没有重伤后的丝毫憔悴感。但她却皱着眉头,低着脑袋。现出疲乏、吃力的神态。
卓科长冷冷打量这个女人,嘴角挂着一丝冷笑,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她的五脏六腑。
“9月12日晚,你被凶手杀醒后,大约是什么时间?”
“我……又惊又怕……浑身疼痛,不……记得了!”
“据我们所查,是11点30分钟左右。”
“大概……是吧!”卓科长紧紧盯住田秀云,双目如电,灼灼放光,突然出其不意:“既然是11点30分被杀,为什么要等凶手逃走10分钟后再呼救?”
“不……没有……”田秀云两眼闪现一丝惊慌。
“好吧,你既然否定,那么有人看见镇委秘书李永贵9点进了你的家门。”
“没有,李秘书根本就没到我家。”田秀云板着脸否认。
“怎么,你想听听李永贵交待的录音吗?”
田秀云脸肌微微抽动一下,板着脸又沉默起来。黄苗“咔”地打开录音机,即刻清晰放出李永贵交待的供词。田秀云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,鼻尖渗出细汗。
卓科长逼视田秀云:“这是事实吧!”
“是又怎么样!反正要和刘亚军离婚,正好找个借口呢!”
“那么你就不怕影响李永贵和你自己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看你房子里有一间密室,才不怕只离七百公尺远的丈夫一下闯回家门!”
“……”
卓科长话锋突然一转,咄咄逼人:“我们要查房间!”
田秀云身子陡然颤瑟一下,两眼闪出一丝惊骇的光翳,随即消失,又恢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。她这一刹那的惊慌眼神,全部收进卓科长他们三人眼中。
传讯毕,田秀云又回到医院病房,卓科长叮嘱两名“护士”盯紧田秀云,不让她离病房一步。卓科长一行三人带上工具来到田秀云家中。这是一栋老式青砖瓦房,有一间不到30平方米的小院落,长着几根盘虬的古柏。青砖砌成的平房共有三间,地面全用方砖嵌成;墙壁因年深日久,粉刷的石灰已经剥落,瓦橡和屋梁已陈旧变黑,有的地方已经朽坏。
解放虽已经30多年了,这个小镇上的房子大部分还是解放前修建的青砖瓦房。听镇上老人讲,这些青砖瓦房都有一些秘密储藏室,内藏粮食、财宝,是解放前防备土匪的。有的秘密储藏室现在还在用。卓科长得知这一情况后,心中十分兴奋,在局领导启发下,对田秀云进行“火力侦察”。果然,田秀云露出了惊骇之色,更加证实了他们的判断;田秀云与李永贵通奸时,一旦发现有人进屋,李永贵便躲进密室之中,所以,他们才有如此胆量行奸,说不定,这密室与凶杀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。房内,卓科长一行三人经过仔细搜查,翻遍了三个房间所有的物件,用钢钎和锤子撬动地上每一块方砖……整个房屋找不到一处可疑的地方。
突然,卓科长发觉内房的空间似乎比外房小一些,而屋外的墙壁又是正方形,莫非内房中间的一堵墙厚些?于是,三人仔细测量,果然内房中间的墙墅要比其它墙壁厚一倍。
看来,这是一堵夹墙,可洞口在哪儿呢?
黄苗瞪大机灵的眼睛,一下瞧见靠右边墙根8尺多高的墙面上两个1尺半宽的白痕。他眉头一皱,突然舒展开来,眼里进出兴奋的光泽,一拍大腿,急忙从小院搬来木梯,木梯的顶端恰好放在两个白痕上。黄苗像个猴子“刷刷”几下爬上墙顶,果然抠开了几块活动砖块,墙面露出一个黝黑的大洞。
黄苗掏出手枪,按亮手电筒,身子一缩,像个壁虎敏捷钻进洞口。横洞很窄,黄苗匍匐着身子缓缓爬了几尺远,发现一个木梯架在垂直的洞口上,黄苗沿着梯子小心爬下来,用手电机警地扫视一下1公尺远的地窖,这个地窖1个半平方米左右,洞内垫着兽皮,一个较精致的木架,上面放着一个铁皮盒,几件罩衣,一双旧纱手套,左手食指套顶破了一个小洞。黄苗喜得一阵发晕,顾不得心口怦怦直跳,一把抱起全部衣物,喘着粗气,飞速爬出洞来。
小铁箱内装着一万元现钞和一个记事小薄子,里面歪歪斜斜写着不少机关的名称和某某权势人物的姓名;尾页留下“梁波用”的字样。卓科长双眼盯着梁波的名字,脑海里清晰涌现邻县公安机关通缉的流氓诈骗犯梁小波的名字。梁小波曾化名梁波、杜小波、李坡等名字,流窜扒窃于湘鄂边境九县三市。
他思索一阵,带着全部物证赶回市局向局领导作了详细汇报。几天之后,邻县发来电报,抓获了流氓诈骗犯梁小波,卓科长赶到邻县取下梁小波的指印,经验证与现场纽扣大的指纹完全相同。审讯时,梁犯在罪证下全部招供。
原来,梁小波与田秀云是表兄妹,自从田秀云勾上镇委秘书李永贵后,李永贵经常盗用公章给梁小波行骗。“9.12”晚上9点钟,田秀云等丈夫刘亚军外出后,(她估计丈夫急着与白厂长商量生意之事,不会立即即回家,况且丈夫根本不知家中有密室)便等待李永贵上门。李永贵为了长期奸占美貌的田秀云,以梁小波除掉刘亚军为条件,答应以后时时为梁小波偷公章行骗。当晚,他是应田秀云之嘱,偷了陈小飞的旅游鞋登门的。田秀云接过旅游鞋,与李永贵在密室行奸。
11点10分,刘亚军回家后,田秀云对丈夫十分股勤、温柔,刘亚军疲劳之际,在妻子怀抱中很快睡熟。就在这时,躲在附近的梁小波拨开门闩而入,穿上陈小飞旅游鞋,戴上破了左手食指套口的手套,用匕首刺死熟睡的刘亚军,撬开柜子劫走一万元现款,藏入密室小铁盒中。狡诈的梁小波为造成假象,又用刀在田秀云后颈、左臂不影响美容的地方轻戳了几个口子,诬害陈小飞,不慎在桌上留下了手套破口内的指纹。梁小波刚逃出屋去消失在夜幕中,陈小飞便来刘亚军家门借钱,于是,出现了11点40分左右听见田秀云呼救的情景,这是田秀云掩护梁小波逃窜的阴谋。
疑案侦破,真凶落网。